“为何?”

    叶绒不解的看向出声之人。

    钱有了,粮有了,还有哪里不行?

    站起来出声之人,对她拱了拱手道:“豫州近几年收成不好,供养一州之人尚且有些吃力,再来数万人,完全养不起。”

    这是实话。

    “那我豫州百姓节省些,还能再省出多少口粮?”有人问道。

    “省不出来了。”站立之人一脸麻木。

    叶绒听到他这么对同僚说。

    “再多吃点观音土,他们便活不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叶绒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倘若是在电视上听到,她可能会为此感到心酸,但若这是身边老百姓生活的真实写照的话——

    只稍微这么一想,叶绒便觉心梗。

    “而且,今年初雪来的那么早,明年尚还不知收成几何,那数万人,着实不适合接收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地,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看着谢父眉头紧皱,不知在考虑利弊,还是在思索其它的模样,叶绒垂下了眼眸。

    视线不经意间,从装手机的口袋划过,她当即拧紧了眉头。

    在豫州这么个,有着一群官吏为民众考虑的地方,百姓们的生活尚且如此困难,那么……

    在徐州,在那个从上到下,层层盘剥,恨不得吸光人血肉的地方,那里的底层百姓们,生活又该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呢?

    想到怀县驿站,那些被人捧着送到她手上的数不清的碎金,叶绒的眼中,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。

    他们的生活如此艰辛,但却从未克欠过她分毫不说,还上赶着给她送钱,让她成了百万富豪。

    她在现代实习时,天天在心里咒骂无良老板,拿人血汗钱,但她的百万身家,又何尝不是这么得来的?

    人血馒头,如梗在喉,噎的叶绒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事实证明,资本家真不是谁都能当上的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,叶绒深吸一口气,在心里默默做下了一个决定……